张敬之的脸色由青转紫。
堂上的卫所兵士们面面相觑,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现在的局面他们是看清楚了,自家老爷是真的拿眼前这个家伙毫无办法。
“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岷是戴罪之身,岂能说放就放?”
张敬之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王清晨向前一步,官袍无风自动。
“张大人所说的罪,可有实证?若是严刑逼供得来的证词,到了陛
“还是说,张大人觉得,在这原武县内,王法已经不管用了?”这话说得极重,张敬之脸色骤变。
他何尝不知自己所为有所越界,只是没想到王清晨竟敢当面撕破脸皮。
王清晨若是知道其所思所想怕是要冷笑一场。
你都要将我拿下了,还怨我撕破脸皮,也不知是谁先撕破脸皮的。
良久,张敬之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好,好一个王侍郎。”他的声音嘶哑。
“本官今日算是领教了。”
他猛地一挥手:“带走你的李县丞吧!本官想要做的事,还从没有做不成的!”
王清晨心中冷笑,不再多言,转身扶起虚弱的李岷,一起离开县衙。
“我们走。”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缓步走出县衙大堂。
那些卫所兵士无人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大人,若是张侍郎不离开,我们恐怕不好出手啊!”张敬之身旁的幕僚躬身说道。
“我不知道吗?让你出主意,你他娘的出的这个馊主意,《大朔律》都不清楚,还要人家告诉你?你的脑子让狗吃了吗?”
张敬之震怒不已,更是将手中的惊堂木砸向幕僚。
幕僚吃痛也不敢多说,这次确实是他的失误,完全错误预估了敌人的学识,导致落了主官的面子,他是有口莫辩。
……
走出县衙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李岷不禁眯起了眼睛。
“多谢王兄相救。”他低声道,声音依然虚弱。
王清晨摇头:“李兄受苦了。当务之急是让你好生休养。”
他环视四周,见段柳还带着数十名青壮守在县衙外不远处,显然是不放心他们的安危。
“段柳!”王清晨唤道。
段柳急忙跑过来,见到李岷的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快扶李县丞回去好生照料”王清晨刚刚已经为其把过脉。
除了身体虚弱一些之外,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至于其身上的伤势,将养一些日子便能恢复过来。
段柳连连点头,招呼两人上前搀扶李岷。
李岷却摆了摆手,强自站稳:“不必搀扶,我还走得动。堤坝情况如何?”
段柳忙回道:“李县丞放心,合龙工程已近尾声,大伙儿都没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