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家族供养出一两个官员,是没问题的。
附近几家豪强地主,他们还会联姻,从而形成互帮互助。
青果产自河北,在幽州普及度很高。
农家妇人洗了几个青果,送来给周云一行人后,就带着几个顽童背着锄头去田里了,
农户都是不养闲人的,
哪怕是小孩,大一点点都要下地帮忙。
家里人都走了后,徐老头的儿媳妇,悄悄给他端来了一碗小粟饭,
老徐不敢在院子里吃,偷偷的进屋去了。
“听村里说,这老徐跟二媳妇有点问题。”李义口里咬着青果,对离开的老徐嚼起了舌头。
“两个女人一台戏,这大媳妇跟二媳妇,哪房有好处,全看公公说了算。长期此外,很难说。”李岗心情很差,但年岁大了,什么怪事都见过的。
说完这些,铜锣脑袋眼里闪过异色,扒了一口面皮道,
“陛下,关中那事,您就给个准话吧。到底怎么办?”
“哼哼。”大槐树下,篱笆墙边,赵帝周云一边吃面,一边笑了笑,
幽州可是天子脚下,尚且免不了这些添头。
关中那是天高皇帝远,谁能限制的了李厚。
“老当家,你知道朕为什么给了泾县、庆县十四万石粮食吗?”
“就是因为,如果李厚拿不到,他就会在十几万边民身上找。”
“这两年事情太多了,朕根本没有办法顾及那边。”
“王勃已经把事情捅了出来,现在不是朕要怎么办,而是李厚到底准备怎么办?”
李厚准备怎么办?!
老当家听着这句话,一时间不禁愣住了,李厚还能怎么办?他还敢翻天不成。
“哼哼,为什么不敢?”这一刻,赵帝周云龙目如炬,眼里闪过杀机道,
“赵法严苛,暗影卫无处不在,李厚如此猖狂,敢明目张胆的贪腐?这里面必然有一个合理的原因。”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老徐家的二媳妇为了一点点利头,就敢做怪事,李厚有什么不敢?”
大柳河,农家小院里。
青山寨老当家沉默了,
这些年,好不容易武川建国了。
本以为是享清福,没想到现在的烦恼比北疆五郡那个时候还多。
“朕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李厚是你们的人,你和皇后决定吧。”
“周二,老夫是真的不想啊。”小桌前,铜锣脑袋哭了,老泪纵横,
“李厚他爹跟我一起打过黑刀,他死的时候,亲手把李厚交给我,那也是老夫半个儿子。”
“你儿子在吸食民脂民膏!西北旱四年,一共就要了我们幽州三十万贯!”闻言,周云勃然大怒,龙目灼灼的吼道,
“你们自己难做,不打算办,朕替你们办。这事你别管了,李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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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老当家泣不成声的走了,
小院门槛,铜锣脑袋李岗离开时,最后乞求了一次周云,
‘周二,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他也是雪林兵,就拿两个县,一辈子不能来幽州。这样对他公平吗?’
老当家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了周云的心头。
来到这个时代,睁开眼看到的四个人里,老当家一直把周云当亲人看。
定襄乱军,盖在周云身上,
这样的情义,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就是这样的人,周云知道,李岗对自己已经很不满了。
焦炉案、科举案、空印案……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武川族人早就厌烦了赵法。
赵法就是他们的禁锢。
不仅仅是他,武川老臣铁坨子、八瞎子,甚至是李全,都对周云颇有微词。
“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朕给少了。可朕能给的,已经给足了!”
“朕这个皇帝,当得还不如武川镇的时候。孤家寡人?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