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人泪眼模糊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抓住瑜妃的裙摆委屈的哭诉:“姐姐,我不知你是从何处听信的谗言,我的为人难道姐姐还不清楚吗?姐姐待我的恩德,我日日夜夜铭记在心,便是将自己一颗心剖出来,也是要报答姐姐的!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是自己代替十殿下去死,也舍不得他受一丝伤害的!自十殿下出事之后,妹妹日日吃斋念佛,只求佛祖保佑十殿下来生能顺遂,怎会对他有恶意?我知道姐姐为了十殿下难过,但是天地可鉴,我发誓,我对姐姐和十殿下都是一片真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伤害十殿下的人!姐姐莫要被小人蒙蔽,我受委屈事小,姐姐若因此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姐姐怎么打骂妹妹都没关系,妹妹此生别无他求,只求姐姐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徐贵人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若是往常,瑜妃早就感动了,可从鸣儿颅中取的那根针,那么长,他死的时候又该多无助,多痛苦!
“畜生!你还在狡辩!”瑜妃目眦欲裂,抬手就要朝着徐贵人打去。
这时,外面突然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端妃娘娘驾到!”
瑜妃带着人出宫门的时候可没有避着人,只是没想到皇上能来的这么快。
皇上带着薛婉月进来,跟在一旁的冯大监瞧见这一幕已然是惊呼出声,“哎哟瑜妃娘娘诶,这是怎的了?怎的就闹成这样?徐贵人不懂事儿,您慢慢教就是了,小殿下还小,可受不得这般惊吓!”
说着快步上前,试图要伸手将瑜妃给拉开。
可瑜妃却突然松开徐贵人,快点拔掉十根手指上的护甲,折了指甲也不在意,十指上染着血,不知道是在徐贵人脸上刮的,还是她自己折了指甲冒出来的,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衣,白衣上早就被染的血迹斑斑,看着好不凄惨。
她凄然的转过身,看向皇上的那一瞬间眼泪先流下来,踉跄着两步跪倒在地上,跪着一步一步往陛下跟前挪去,“陛下,陛下,陛下你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嫁给陛下十八年,养育十殿下,一直本本分分,从不与人为恶,也不从叫陛下为难,但鸣儿他死的冤啊!他年纪轻轻遭人毒害,死不瞑目!陛下,陛下你帮帮臣妾吧,鸣儿他才十五岁,一向孝顺上进,又为人谦和,你夸他文章做的好,他高兴的什么似的,若他真的感染恶疾,不治身亡,臣妾怨天怨命,也不敢有怨言,可他是被人害死的,陛下——”
瑜妃停在皇上跟前,十指上全是血,颤抖着却没有去抓陛下的衣服,而是仰起头,泪流满面,双手合十不断哀求。
饶是皇上听闻瑜妃带着人大闹灵秀宫怒不可遏,又瞧见她将徐贵人一张脸打的不成样子十分不喜,可是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也是不自觉的软了心肠。
他目光淡淡的瞥了院中一眼,落在应循身上,“应循,这是怎么回事?朕让你查十殿下的案子,可有进展?瑜妃所说又是何意?”
应循急忙上前禀报,“回陛下,十殿下一案,确实有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