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更是直接躲到了小石头人身后,石匕首紧紧攥在手里,嘴唇哆嗦着:“那、那我们怎么办?出去是死,待在这里也是死啊!”洞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火把的火焰也弱了几分,水珠滴落的“滴答”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的心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星芽没有慌,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摸了摸洞壁的岩石,指尖传来湿润的凉意,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水腥气——这不是普通的潮湿,更像是地下水源的气息。她抬头看向洞壁上的贝壳化石,又看了看地面的细沙和水洼,突然想起窄洞入口的贝壳化石排列很密集,而且都是生活在浅水区的种类:“这里曾是暗河通道,说明附近一定有水源,或许这处死洞不是真的‘死’,只是我们没找到隐藏的水路!”她让武常将火把举高,照亮整个死洞的岩壁,仔细检查每一处缝隙:“大家分头找,看看有没有松动的岩石,或者有水渗出来的地方,水路很可能藏在石缝后面!”武常立刻反应过来,举着火把走到左侧岩壁;阿果也鼓起勇气,用石匕首轻轻敲击右侧岩壁;小石头人则蹲在地面,用石锤轻轻敲打地面的岩石,听着声音的变化。星芽则走到正前方的石壁前,掌心的细叶藤缓缓伸长,藤尖贴在石壁上,感受着岩石内部的能量波动——她胸前的晶叶微微发烫,与石壁深处传来的一丝微弱能量产生了共振,那股能量带着水的灵动,和之前在通道里感受到的符文能量截然不同。星芽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指着石壁中间一道不起眼的竖缝:“这里!声音不一样,而且有能量共振,水路很可能就在后面!”
星芽的话音刚落,洞口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沙沙”声,不是蜈蚣爬行的厚重摩擦,而是带着某种刻意收敛的轻盈。武常下意识地压低火把,光线透过苔藓缝隙往外探——原本空荡荡的洞口左侧,那堆刻意码放的碎石竟悄无声息地塌陷了一角,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阴影,而之前那滴淡绿色的毒液旁,多了一道新鲜的甲壳划痕,却不见蜈蚣的踪影。“它们……好像走了?”阿木的声音带着颤音,刚说完就被星芽用眼色制止。星芽盯着那道划痕,指尖的细叶藤剧烈震颤,藤尖绿光闪烁不定:“不是走了,是消失了——你看划痕的方向,是朝着穹顶的石缝,它好像知道我们要找水路,绕路堵截去了!”
紧迫感瞬间攥紧了众人的心脏。“没时间等了!砸开它!”武常将火把插在石壁的石缝里,捡起地上一块碗口大的碎石,对着星芽指的竖缝狠狠砸去。“砰”的一声闷响,碎石撞在石壁上崩裂开来,石屑四溅,竖缝处却只多出一道浅痕。小石头人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裂开的石锤举过头顶,石臂上的石纹因发力而清晰浮现,他对着竖缝猛地砸下——“轰隆”一声巨响,石锤与石壁碰撞的震波让整个死洞都晃了晃,竖缝瞬间扩大,露出里面湿润的岩石肌理。“再加把劲!能砸开!”星芽扶着岩壁稳住身形,看着石缝里渗出的水珠越来越多,连忙提醒,“别用蛮力,顺着石缝的纹路砸!”
小石头人点点头,调整姿势,石锤精准地砸在竖缝边缘的薄弱处。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砸击都让石缝扩大几分,湿润的石粉混着水珠往下掉,空气中的水腥气越来越浓。阿果也找来一根粗壮的石笋,学着武常的样子往石缝里撬,石笋与石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撬出细小的碎石。武常则举着火把照亮,不时提醒众人避开飞溅的石屑。星芽掌心的细叶藤缠上石壁,藤尖探进石缝,传来“水流渐近”的信号,胸前的晶叶也微微发烫,蓝光与石缝深处的能量呼应着。
“咔嚓——”一声脆响突然传来,小石头人一锤砸下后,石壁竟从竖缝处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紧接着“哗啦”一声,整块石壁的中间部分轰然碎裂,碎石掉落在地,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带着湿气的凉风从洞口涌出,夹杂着清晰的“哗哗”水声,洞壁内侧还挂着湿漉漉的水藻,证明这里确实连通着水路。“找到了!真的是水路!”阿木兴奋地跳了起来,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连忙凑到洞口往里看——火把的光芒照进去,能看到洞口后是一块平整的青黑色岩石,岩石下方隐约泛着水光,水流声正是从岩石下方传来的。
星芽先探头观察了片刻,确认洞口没有异常,又让细叶藤探进去检查,确定没有毒虫或陷阱后,才率先钻了过去。她落在岩石上,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岩石表面因常年被水浸泡而有些湿滑,却足够稳固。她回头招手:“快进来!岩石够宽,能站下所有人!”武常紧随其后,举着火把照亮四周,发现岩石位于一处狭窄的水道上方,水道宽约丈许,水流湍急却不浑浊,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阿果和阿木也先后钻了进来,四人挤在岩石上,刚好能站稳脚跟。
最后轮到小石头人,他的石身比众人宽出不少,钻过洞口时有些费力,石肩蹭掉了几片石屑。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岩石,石脚刚完全落下,还没来得及站稳,脚下的青黑色岩石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咔嚓”声,表面瞬间裂开细密的纹路。“不好!岩石要碎!”星芽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拉身旁的阿果,武常也连忙拽住阿木,试图往洞口退。但一切都太晚了,岩石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轰隆”一声巨响,整块岩石彻底碎裂,碎石随着众人一起往下坠落。
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众人发出短促的惊叫,火把从武常手中脱落,掉落在下方的水面上,发出“滋啦”一声响,火焰熄灭,只剩下火星在黑暗中短暂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