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扁感觉自己身体之中的法力,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仿佛在这一片坟冢世界之中,在这漫天的纸钱的包围之下,有一双邪神的眼睛在高空之中俯瞰着自己。
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一样。
这种诡异得让他心悸的感觉,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滋生过了。
这样的感觉只在他谨小慎微的还是一个小修行者的时候,曾经感受过。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不过是黄天城路边一个要饭的。
遭受了无数的冷眼,挨了不少的毒打,吃过不少的剩菜剩饭,也被众多的达官贵人,像是死狗一样扔到了路边桥下。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上下扫视了一下自己骨瘦如柴,似乎连风都能吹倒的身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修炼这样的功法。”
这声音似乎还在西门扁的脑海之中回荡,不过已经一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了。
而他也跟着那个人一路在这飘渺道征伐天下,成功入主了道主府。
将那不可一世镇压了一座修真道域拥有着飘渺道道器的道主,都给打得失踪了。
但眼下这种强烈的生死危机,让他全身的法力都变得如同坠入了冰窟之中一般。
他眸光之中神光一闪,左手托着的唯一一块已经被他磨得圆润的核桃,正欲发光破开此间的禁锢,想要打开此间的空间。
然而更为吊诡的事情发生了。
他周围的时间似乎凝固了,他发现自己的思维也跟着停滞了。
更遑论身体之中鲜血、法力的运转,全部在此时此刻……仿若时间的长河被人生生截断了一样。
仅仅是半个呼吸,西门扁便看见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面容俊朗的年轻修行者。
对方冷漠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双纤白的冰冷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刹那之间。
西门扁体内的诸多法力又恢复了运转,不过他也就在这停止运转的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之内,猛然反应了过来。
他面对到的是一尊顶级的时字经修行者,对方在一些特殊的空间之内,似乎能够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
到了他这种级数的存在,就算是仅仅暂停半个呼吸的时间,这也是无比致命的。
故而此刻当他体内法力恢复过来,他想要全力催发之时,却发现已经完全催发不动了。
一根又一根血红色的锁链,从那年轻修行者的手掌之间,直接通过自己的脖子灌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沿着自己体内的经络窍穴四肢百骸,一路横冲直撞。
就在自己反应过来的这一瞬之间,这无数根细密的锁链直接接管了自己的身躯。
同时如同长龙一般直奔自己的识海,将自己强大的神魂给锁住了。
“这是牧字经的力量……”
“这就是莲教的明王圣子吗?时字经……牧字经……应该还有活字经的力量?此人到底是谁?”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在西门扁的脑海之中不断闪过,然而为时已晚。
漫天的黑色纸钱飘摇而下。
祁乐收回了手。
但是他的身上若有似无的赤红色锁链从他的体内灌注进来,一直在西门扁的身体之中横冲直撞。
此人体内的法力之中,充斥着浓郁得像是漫天黄沙一般的奇异场域。
这种力量在阻止着祁乐的牧灵经对他的牧养。
“还是自己的境界太低,若我是六境,面对着这同样是劫念的修行者,对方是绝对没有反抗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