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冰的话如同在狭小的观察室里投下了一颗定心丸,也彻底封住了维克托·金还想质疑的嘴。
维克托·金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最后一丝不甘,将腰弯得更低,声音带着彻底的服从与一丝后怕:“会长大人高瞻远瞩,是我被表象迷惑,险些误了大事。”
“萧策那个人诡计多端,此举正是想让我们内部互相猜忌,自乱阵脚!我...我绝无二心,一切唯会长大人马首是瞻!”
艾德·怀特也连忙附和:“会长明鉴。奥列里乌斯家族此次遭遇,实属无妄之灾,但他们的应对,尤其是肖恩少爷在刑台上不惜以身犯险证明清白的行动,反而证明了对光照会的忠诚。那萧策的奸细,只怕真如会长所言,是子虚乌有,或者是根本不存在,亦或者并不是在我们人群之中,随着混乱潜逃了。”
聂冰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满意的弧度,目光最后扫过一侧船舱里卡西维斯沉稳的面容和肖恩·奥列里乌斯(萧策)略显萎靡却依旧强撑的身影。
卡西维斯虽然和十二家族他们侃侃而谈...
凯特站在肖恩身边,脸色依旧苍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
这一切就是恰到好处的...
“记住你们今天的话。”聂冰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声音。
“我需要团结一致的力量,而非内部的猜忌。维克托,收起你的小聪明!”
“艾德,你也需更谨慎。待会儿的会议,要让他们看到光照会的力量与决心,更要让他们明白,与我作对的下场。”
她转身,纯白的长袍下摆拂过光洁的地面,留下不容置疑的命令:“随我出去。也该给这些惶惶的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了...”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舱厚重的门被打开之后。
聂冰在两个面无表情的铁人拱卫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维克托·金与艾德·怀特紧跟其后,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已收敛,换上的是属于副会长应有的肃杀与冷峻。
船舱内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所有家族族长的目光都聚焦在聂冰身上,带着敬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卡西维斯第一个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行礼:“会长大人。”他身后,凯特扶着额头缠着绷带、神色恹恹的肖恩.奥列里乌斯(萧策)也挣扎着要起身。
“肖恩先生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聂冰抬手虚按了一下,目光落在肖恩苍白的脸上,那抹审视似乎柔和了半分。
“你的勇气和智慧,方才刑台上我已尽收眼底。光照会欣赏敢于证明自己的人。至于那些宵小之辈的栽赃陷害...”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眼锋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族长,最后有意无意地在维克托·金身上停顿了零点一秒,才移开,“…终究是徒劳。”
维克托·金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丝毫反驳,只是将头颅低得更低。
“感谢会长大人明察!”卡西维斯适时地替弟弟应道,声音充满了感激和“沉冤得雪”的激动。
他身旁的肖恩.奥列里乌斯(萧策)虚弱地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声音沙哑:“会长大人...信任...肖恩万分感激...”
而此时维克托.金也是适时的走出,随后就对着肖恩.奥列里乌斯(萧策)开口说道:“肖恩先生,刚才是我多疑了,我不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判断你就是奸细,我向您道歉...”
维克托.金还算是能屈能伸,此时此刻,他恭恭敬敬的鞠躬。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维克托.金愿意低下他的高贵的头颅,也没有其他的原因。
肯定是因为被聂冰教训了一下...
所以,肖恩.奥列里乌斯(萧策)也没有得理不饶人,直接对着维克托.金笑着说道:“副会长大人,您说的真的是太谦虚了。而且,这个事情和你无关,你是合理的怀疑每个该怀疑的人。”
“而且我也质疑你了,我也该跟着你道歉...我其实也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来指控你...我确实是有着很大的问题...我在这边也跟着你道歉...”
双方都是聪明人。
互相客套寒暄了起来。
随后聂冰说道:“既然是误会就行了,二位都是明事理大度的人...大家若是在未来的合作之中都保着这个心态,我就觉得很好!”
一行人重重的点头。
见状聂冰微微颔首,走到主位前,目光扫过圆桌旁的十二张面孔,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力。
“诸位族长,”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在舱内的每一个角落。
“方才林加斯城的小小骚乱,让诸位受惊了。刚才那不过是萧策故技重施,利用一群被蛊惑的暴徒和我们内部的短暂疑心,上演的一出拙劣戏码。”
她语气平淡,却将一场惊天逆转定性为“小小骚乱”和“拙劣戏码”,强大的气场瞬间安抚了族长们不安的心。
族长们此时对于聂冰对于他们安抚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置可否。
聂冰自然是知道,她的这一番话是不可能就把刚才的事情给搪塞过去。
所以,他看到了众人的表情之后,也不准备躲避。
他是准备好了正面面对这个事情的。
所以,聂冰就对着在座的这些个族长们说道:“诸位族长,你们好像是对于我说的话,不太认可啊...”
族长们听到了聂冰的话之后,互相看了看,只是尴尬的笑着。
聂冰此时见他们不愿意说实话。
聂冰对着族长们笑了笑,随后说道:“诸位都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