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侧妃猛地惊起,“我何时有了身孕?”
有身孕这事她自己都不清楚,嘉行竟张口胡诌!
“你如今自然没有身孕,可你是医女,”嘉行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身孕不过在你一瞬念想中,脉象也能改过来,不是么?”
孙侧妃的手指紧攥成拳,“脉象可改,身形却未必可以。等足月时生不出孩子又该如何收场?”
“这孩子本来也生不下来。”
嘉行意兴阑珊,“这也不过是解了你禁足的临时之举,显怀之前随意找个由头失了孩子不就好了?你是医女,这些道理还需我教你不成?”
孙侧妃的手掌下意识覆上平坦的小腹。
孩子
她嫁给二殿下这么久都未曾有过身孕,若是真能有个一儿半女,母凭子贵,她便能转成正妃,也不至于在外仰人鼻息。
她半信半疑地看向嘉行,“你为何要帮我?”
嘉行淡淡开口,“我自然不会白帮你,我也要你替我做件事。”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已空空如也的鱼食木盒,忽地扬手,将木盒投进湖中。惊得池中涟漪层叠,隐约露出几处艳红的鱼尾。
“你擅长用药,就替我配一份药方子。这药要补,也要能杀人。嫂嫂能做出来罢?”
孙侧妃张了张嘴,忽地有着不祥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你只管做,旁的不必多问。事成之后,我保你坐上你想要的位置,嫂嫂又何必多问呢?”
嘉行似笑非笑,“二皇兄如今忙于巡防营事务,已许久未曾回府陪伴嫂嫂,你就不想挽回二皇兄么?”
快入夜时,薛璟渝带着一股酒气回了皇子府。但见正院里还点着灯,薛璟渝默了片刻,还是抬脚转进正院。
这些时日他以巡防营事务繁忙为由,一直躲在外院书房,竟是许久未曾回卧房陪她。
门口的婢女瞧见他忙福身,“殿下。”
薛璟渝低低应了声,“侧妃呢?”
婢女道,“侧妃娘娘正在更衣。“
薛璟渝便大踏步进了暖阁,在窗畔的矮脚贵妃榻上坐下,目光爬上桌案上未曾抄写完的药方。簪花小楷字迹娟秀,可隐约瞧初抄写之人用了十足的心思。
薛璟渝眉间神色稍缓,但见屏风后影影绰绰,又抬眼看来。
但见她一头青丝湿漉漉地披在肩头上,穿着件单薄的素色衾衣,正盈盈望过来,“殿下。”
她一双含情目里似盛了两盏盈盈春水,薛璟渝心头一软,伸手接她,“你身子不好,夜里还穿的这般单薄,当心着凉。”
他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孙侧妃眸色晃了晃,一时难过起来,“殿下今儿怎的回来了。”
“外头的事不忙,我便早些回府陪你。”薛璟渝道,“这是写的什么?”
她睨了眼案上搁置的药方,低声呢喃,“殿下近日事务繁忙,外头的事妾身不懂,又担心殿下劳作不知歇息,便想着写份安神药的方子,叫跟着殿下的随从日日按方子煮了,妾身也不至于日日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