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头疼?”
云柠和顾司礼瞬间变了脸色,异口同声地追问,“那现在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安又挠了挠头,仰起小脸,表情已经恢复正常:“现在不疼了呀。妈妈,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小奶包表情正常地不得了。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疼痛,只是错觉。
何以晴连忙将另一份甜点推过去,柔声哄道:“好的好的,安安想吃什么都可以,阿姨这……”
“等等。”
云逸突然出声阻止。
他想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云柠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哥?”
云逸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看向云柠和顾司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是,我建议——你和你老公,现在就带孩子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云逸的天逸公司,就是是靠病毒微生物领域发家的。
他太清楚各种病毒的亲肤症状。
更懂得这里面的阴私手段。
当初为了对付顾司礼,云逸自己也曾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病毒,布过局。
虽然如今两人握手言和,但以顾司礼今时今日的地位,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用更隐蔽、更龌龊的方式下手。
云柠和顾司礼因为过去的经历,都很注意安全。
但是安安呢,他那么小,警惕性没那么高,保不齐真的会出什么事!
尤其是这孩子的症状,突如其来的、短暂的神经性疼痛。
听上去就很不对劲。
云柠和顾司礼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悸。
那些商场上的明枪暗箭,他们不怕。
但若目标是孩子……
云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慌。
她抱着安安坐回椅子上,重新舀起一勺布丁,笑着说道:“安安乖,我们先吃点东西,吃完东西,妈妈爸爸带你……出去一趟,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啊!谢谢妈妈!”
安安扬起漂亮的小脸儿,对云柠笑了一下,接着啊呜一大口,将布丁吃了进去。
然而,包厢原本温馨融洽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不安。
就连头顶上那暖金色的灯光,此刻看来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
……
医院的烧伤病房里。
四周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肉腐烂混合气味。
惨白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条纹,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
距离范倩倩大伯一家住进医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三个烧伤严重的人,虽然得到了基本救治。
但是在范倩倩的特殊“关照”下,病情越来越惨烈。
大伯母露在绷带外的左脸,一片焦黑。
凝固的组织液,使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质光泽。
她每一次颤抖,那焦痂便裂开细缝,渗出浑浊的黄水。
旁边病床上的堂哥情况更糟,脖颈至锁骨处,大片皮肤消失。
鲜红的肌肉纤维裸露着。
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微弱起伏,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生肉。
而最里侧的大伯,整条右臂炭化发黑,五指蜷缩成鸡爪状,隐约可见森白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