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君也没让他久等,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像递了过去,介绍道:“这画上的便是给艳红赎身的商人,此人此前并未在花街出现过,不过……”
他的话莫名停止,对林玉瓒露出无奈笑意。
林玉瓒不明所以的抬眸,就见他再次示意自己朝身侧瞧去。
他转过头,只见女儿不知何时凑到了身侧,手里端着饭碗,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那画像。
老男人心累地长叹一声,伸出手,将女儿抱至腿上,让她瞧个仔细,并对青山君扬起不好意思地笑容,“青山君不必管晴姐儿,她不会打搅我俩讲话。”
青山君微微颔首,继续说道:“不过有个龟公曾在一家名叫千金坊的赌场见过相似之人。”
“千金坊……”林玉瓒凝视着画中的男子陷入沉思。
“是姥爷赚聘礼的赌坊呀!”小娃突然插话道。
老男人垂眸瞥了她一眼,颔首确认道:“晴姐儿记性不错,你姥爷被诱骗的赌坊确实叫千金坊,而且我与你大舅舅皆认为此处是冷家的产业。”
“冷家……”
青山君的脸逐渐严肃起来,他与冷家之间有不可言说的故事,即便那冷卿年已死,他依旧极其厌恶姓冷之人。
林玉瓒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的厌烦情绪,他抿了抿嘴,轻言告诫道:“冷家并非我等想得那般简单,听闻那家主冷卿尹虽未走仕途,但与他见过之人,都对他赞叹不已,愿与之交好。再加上他手段毒辣,又有先皇三代不罚的旨意保身,根本无人敢触他霉头。”
青山君对冷家的了解,比林玉瓒深,自然也知晓这些,他点了点头,顺势说道:“其实冷卿尹此人原本可在仕途走的通畅,不过可惜,他在为先太子办事途中,遭遇暗算,昏迷在火海之中,致使毁容。”
原本还在看古人简体画的小娃猛得抬头,望向说话的男子,便又听他道:“若非如此,先太子也不会厌弃他,而去宠幸他人,导致满盘皆输。”
此言,林玉瓒并不赞同,“毁容罢了,带个面具即可,先太子怎可能只因这个厌弃于他。”
青山君的眸光落到画像之上,扬起一抹讽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解释:“若是他性情大变,惹恼了先太子,自然是另一番景象。”
随即,他继续说道:“艳红之死若真是冷家所为,那应该就是冷卿尹的手笔,至于为何要挡住你们的去路,想来也是对你们的一种警告。”
“就是不知他为何要用艳红,我听花街的人说你们与她并无任何交集。”
林玉瓒捏着画像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亦是波涛汹涌。
他与艳红所有的交集只有在上一世,若非熟知他的人根本不会知晓。
就在这时,小以宁再度插话道:“青山叔叔,艳红摸过大舅舅的脸,还摸过冷公子的脸。”
老男人的思绪瞬间被打断,他无语地瞧向女儿,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痛,他无奈提醒道:“晴姐儿,大人说话小孩莫要插嘴!”
小以宁:(??v?v??),她明明是在提供线索!
小娃生气地下了地,对这个不是好人心的老男人哼气一声,便又捧着饭碗返回桌上,继续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
林玉瓒:(* ̄ ̄),这个不孝女!
老男人对青山君尴尬的笑了笑,便装模作样地注视着画像,似要将上头之人给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