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被她吓得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出去吩咐。
宋颜汐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里,胡乱抓了件外衣披上,连鞋都来不及穿好,抬脚就往外跑。
马车早已在府门外等候,黑漆的车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秋霜扶着她上马车时,发现主子的手冷得像冰,整个人都在不住地发抖。
\"夫人,您...\"
\"走!快走!\"宋颜汐猛地掀开车帘,声音陡然拔高,\"去刑场!\"
车帘落下的瞬间,宋颜汐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滚烫而绝望。
车夫扬起马鞭,马车轱辘轱辘地驶动起来,朝着城外的刑场方向而去。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像是在为一场注定无法挽回的悲剧,敲响最后的丧钟。
刑场外,人声鼎沸如滚水般翻涌。宋颜汐的马车在人群中艰难穿行,车帘被她攥得几乎要撕裂。
透过缝隙,她看见高台上跪着的三个身影——父亲宋立的官袍早已被剥去,只余一件单薄的中衣;母亲的发髻散乱,金钗不知去向;大哥宋英杰的额头磕出了血,在惨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爹!娘!”宋颜汐的呼喊淹没在人群的喧哗中,喉咙很快嘶哑。
台上的三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
宋父浑浊的双眼在人群中疯狂搜寻,直到与宋颜汐四目相对——那一刻,他眼中迸发出的光芒几乎要灼伤人眼。
救我,女儿救我!
刽子手正在试刀,刀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银弧。
监斩官眯眼看了看日晷,抬手示意时辰已到。
宋颜汐猛地掀开车帘,绣鞋踩在泥泞的地面也浑然不觉。“住手!我爹是冤枉的!”
她推开拦路的衙役,发间的金簪滑落在地也顾不得拾。
“夫人请自重。”这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