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消息时正搂着美妾掷骰子,闻言狠狠摔了骰子:“一群废物!连两个娘们都看不住!”
赶到门口时,宋容儿的银簪已嵌进脖颈半分,鲜血染红了衣襟。
宋文杰心头一紧——这丫头可是妹妹宋颜汐点名要留着的,万万不能死。他忙换上温和面孔:“容儿妹妹快放下簪子,哥哥这就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我不信你!”宋容儿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我要带娘出府医治,否则……否则我们今日就死在这儿!”
“你们是后宅女眷,怎可抛头露面!”宋文杰不赞同地说。
“我们可以去城郊,绝不引人注目。”宋容儿半步不让,“我只想让姨娘活着!”
宋文杰看着她眼底的狠劲,暗骂一声“小贱人”,却只能咬着牙应下:“好!让你们出府!但得让家丁跟着,免得你们乱跑丢了宋家的脸!”
他特意叮嘱:“去城郊那家‘回春堂’,别往人多的地方去!”
宋容儿没应声,扶着杨姨娘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着驶向城郊,宋容儿紧紧抱着意识模糊的杨姨娘。
行至护城河,怀中的母亲突然睁开眼,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按计划。
“停车!我娘不行了!”宋容儿突然尖叫。
下人闻言连忙停下马车查看,车帘掀开的瞬间,杨姨娘竟挣脱搀扶冲了出去!
“杀人啦!宋夫人要逼死妾室啊!”杨姨娘撕开衣袖,露出狰狞鞭伤,对着来往路人哭嚎,“宋夫人容不下我们母女,竟要活活打死我们这些妾室啊!这满身的伤,就是她行凶的证据!”
路人纷纷围拢过来,对着那狰狞的伤痕指指点点。
宋文杰派来的家丁想拉她上车,却被杨姨娘拼死挣开:“我死了倒干净!省得在宋家受那磋磨!”
眼看议论声越来越大,杨姨娘眼角余光瞥见女儿点头,突然凄厉地喊了声:“我的儿,娘走了,你自己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杨姨娘竟转身朝着护城河扑了过去!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起三尺高。
“娘——!”宋容儿尖叫着扑到河边,望着消失在水里的身影,突然也像疯了一般跳了下去。
家丁们慌成一团,有的脱衣下水,有的骑马往回府报信。
侯府里,宋夫人正唾沫横飞地跟宋颜汐描述如何教训杨姨娘,说得兴起时还拍着桌子保证:“娘替你出了这口恶气,保管那贱丫头再不敢作妖!”
宋颜汐听得眉开眼笑,看那个贱人还怎么得意。
刚要递上一盏茶,就见秋霜连滚带爬冲进来:“夫人!不好了!宋家……宋家出事了!二小姐和杨姨娘跳河了!”
宋夫人手里的茶盏“哐当”落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后,宋夫人顾不上理会女儿,抓着裙摆就往外跑,马车在侯府门前扬起一阵尘土。
宋颜汐僵在原地,方才的得意瞬间被抽空,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咚”地一声跌坐在玫瑰椅上。
窗外的阳光明明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宋容儿若死了,她那筹谋已久的计划,该怎么办?
还有六天,还有六天她就要离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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