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峰的议事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殿内的玉柱上刻着玄真宗主的法印,每一道法印都散发着微弱的法则之力,却无法驱散殿内的紧张气息。
神天策一袭紫金长袍立于殿中,手中的神天鼎悬浮在半空,鼎身的淡金光芒流转,映得他的面容愈发冷峻。殿内两侧,十位长老分坐两旁,火长老一袭红衣,手中把玩着一枚炎阳晶,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土长老面色黝黑,沉默地坐在一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木长老、金长老等中立派长老则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犹豫。
神天昊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残天卫的统领符,令牌上的“残天”二字泛着冷光。他看着神天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神天策,你不在陨魔岗清剿魔兵,突然回峰,是想干涉我处理周横叛乱之事?”
神天策冷笑一声,神天鼎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殿内的空气都变得凝滞:“处理周横叛乱?神天昊,你软禁土行卫主的妻儿,逼迫他降敌,又派墨阳、雷暴卫主送死,这也叫处理叛乱?你明明是想借周横之手,清除我提拔的卫主,好趁机夺权!”
“你血口喷人!”神天昊猛地拍案而起,统领符上的光芒暴涨,“墨阳、雷暴二人不听调遣,私自投靠周横,我派他们出征,是为了让他们戴罪立功!土行卫主贪生怕死,归顺周横,我还没找他算账,你倒先指责起我来了!”
“戴罪立功?”神天策上前一步,紫金长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罡风,“墨阳卫主擅长暗系功法,你却让他去攻绝天神城的明阵;雷暴卫主精通雷系之力,你却让他去断雷谷,那里的地脉最能克制雷力。你这分明是故意让他们送死!”
火长老这时站起身,红衣飘动,炎阳晶在她手中发出炙热的光芒:“神天策,话可不能这么说。神天昊长老也是为了神天宗着想,周横叛乱,若不尽快平定,恐生后患。你一味偏袒墨阳等人,莫非你与周横也有勾结?”
“火长老,你这话可就错了。”影长老从殿外走进,玄色斗笠下的目光扫过众人,“宗主在陨魔岗清剿魔兵时,曾多次传讯回峰,让神天昊长老派兵支援,可神天昊长老不仅不派兵,反而趁机拉拢各卫主的旁支,还想夺取炎阳矿脉的控制权。若不是宗主早有防备,炎阳矿脉恐怕早已落入你火长老手中了吧?”
火长老脸色一变,手中的炎阳晶险些掉落:“你胡说!我只是担心炎阳矿脉的安全,才向神天昊长老提议,让我派兵看守矿脉。”
“看守矿脉?”神天策接过话茬,神天鼎的光芒更盛,“矿脉深处的炎心阵,是我爹当年设下的护脉阵,你却多次想派人进入矿脉深处,莫非你想抽取矿脉核心的炎阳之力,增强自己的实力?”
火长老被说中心事,脸色变得通红,却还想辩解:“我……我只是想检查矿脉的情况,并无他意。”
这时,木长老站起身,他手中握着一根木杖,杖身上的绿叶散发着生机之力:“两位长老,如今周横叛乱未平,陨魔岗的魔兵又虎视眈眈,神天宗不宜再起内斗。不如先放下成见,共同平定周横叛乱,再商议其他事宜。”
金长老也附和道:“木长老说得对,神天宗的安危为重。神天策宗主,神天昊长老,你们二人皆是神天宗的支柱,若你们内斗,神天宗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神天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木、金两位长老向来中立,只要他们出面调解,神天策便无法再指责他。他站起身,手中的统领符高高举起:“既然木长老、金长老都这么说,我便不与神天策计较。但周横叛乱,必须尽快平定,我已决定,三日后率领残天卫出征,荡平绝天神城!”
神天策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天昊,你以为凭残天卫就能平定周横?周横如今已收服墨阳、雷暴、土行三卫主,麾下修士近两千,更建起了八极玄城,布下了八门金锁阵。你若贸然出征,恐怕不仅平定不了叛乱,还会让残天卫全军覆没。”
神天昊脸色一沉:“神天策,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残天卫是玄真宗主留下的嫡系,皆是神璞境修士,配备玄真铠和玄真剑,能引动玄真法则,周横麾下的修士大多是刚突破的,根本不是残天卫的对手!”
“是吗?”神天策抬手,一枚传讯玉符落在殿中,玉符上的光影浮现出八极玄城的景象——巨大的八卦阵图悬浮在城上空,八大神剑的光芒交织,形成厚厚的光罩,无数修士在城内操练,破法晶和反吸阵的光芒闪烁。“这是影部修士传回的情报,八极玄城的八门金锁阵,以八大神剑为基,钧天剑座为阵眼,能引天地之力,即便是神璞境巅峰的修士,也难以攻破。你残天卫虽强,但若想破阵,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神天昊看着光影中的玄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被野心取代:“即便如此,我也要出征!周横一日不除,神天宗一日不得安宁!神天策,你若不敢出征,便留在神天峰,看着我如何荡平周横叛乱!”
神天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天昊,你执迷不悟,终究会毁了神天宗。既然你不听劝告,那我也无话可说。但神天宗的兵权,不能交给你这样鲁莽之人。今日,我便要与你清算旧账,夺回你手中的残天卫统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