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湘被丁宗光一推倒地“晕厥”,很快被人用担架抬到了部队医院。
苏采薇一搭脉便知她是装晕,但仍尽职地为她做了全面检查。
果然,刘湘湘身上除手肘处有些许擦伤外,并无其他伤势。
苏采薇迅速写好检查报告,交给了同来的政治部同志。
随后,她取出一套银针,拿起刘湘湘的手,对政治部同志解释道:“人手上有急救穴位,沿骨缝刺入能促人清醒……”
话音未落,床上的人就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紧接着,刘湘湘便发出一声低吟悠悠转醒,茫然四顾:“我……我这是在哪?”
人既已转醒,自然无需再行针。
苏采薇平静地收起了银针。
一旁的政治部同志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抖了抖手中的检查报告,语气严肃:“刘湘湘同志,检查结果显示你身体并无大碍,请不要再占用紧张的医疗资源了。”
刘湘湘脸色涨红,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政治部的同志拿着报告转身出去了。
“苏采薇,你刚刚是故意的对吧?”刘湘湘转头一脸怒意质问苏采薇。
苏采薇冷淡道:“刘同志,你可以下床了。”
随即,她也转身离开。
刘湘湘气得捶床。
另一边,动手的丁宗光挨了严厉处分,晋升之路彻底断绝,退伍转业几成定局。
风波闹得如此之大,远在京城的刘家终于坐不住了。几天后,刘湘湘的大嫂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海岛上。
十年前,刘湘湘刚怀上丁思琪时,这位大嫂也曾来过一次。
那时,刘大嫂脸上虽然也端着笑,但眉眼间那份来自京城的、居高临下的倨傲,几乎能透过笑容溢出来,看人时总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打量和评判。
十年后,当她再次踏入明显经过扩建、规整了许多的部队大院时,岁月已然在她脸上刻下了风霜的痕迹。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异常热络和真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只是那略显局促的举止和眼底深处的疲惫,悄然取代了昔日的矜持。
她的第一站,直奔大院东面的俞首长家。
然而,首长家的门并不好进。
警卫员通报后,带回的消息是:“首长正在处理公务,不便见客。”
刘大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立刻又堆砌起来:“没关系,没关系,首长忙是应该的。那振飞在吗?以前在京城大院的时候,每次我做了饺子,他闻着味就上家里去了。如今十来年未见了,还怪想他的。”
警卫员听她这般说,又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俞振飞才从里面出来,身上还穿着训练服,显然是被临时叫回来的。
他站在院门口,并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神色疏离而客气:“刘大嫂,您来了。”
“哎哟,振飞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刘大嫂热情地迎上去,试图拉近距离,“你看你,越发英武了,真是将门虎子!首长身体还好吧?我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一点京城的点心,给首长和您尝尝鲜……”
“谢谢伯母好意,心领了。”俞振飞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无波,“父亲身体很好,只是公务繁忙。我这里也马上要回去带队训练,就不多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