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消雨歇,苏采薇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于是,早饭是陆庆平做的,且端到房里。
苏采薇吃了几口,恢复了些许力气后才下床。
饭后,又是陆庆平去洗刷碗筷。
苏采薇走到他身边,仔细观察他。
“怎么了?”陆庆平一边洗碗,一边侧头问她。
苏采薇斟酌着问道:“你回国后是不是睡眠不大好,经常会做一些战场上的梦?”
她其实想问的是,他有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陆庆平动作一顿,望着她说道:“原来是有一些,但见到你后我每晚都能睡得好。”
苏采薇心底酸涩,握住男人的手道:“我会尽快结束今年的医疗支援工作,回大院去。”
陆庆平反握住她的手:“不用担心我,上过战场的军人多少会有一些这样的症状,但只要平静生活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消失。”
遗忘,其实是上天给人类的馈赠。
但在忘记之前,痛苦是必经的历程。
苏采薇没再跟陆庆平讨论这问题,不过这一天她都陪着他在农场散步,去学校里听孩童的读书声。
她发现,男人身上的那股肃杀气在慢慢消减,两孩子对他亲近不少,都敢骑到他肩上玩耍了。
第二天,陆庆平先送她去了公社卫生所,然后带着两孩子回大院。
石静兰和苏世才当然舍不得两外孙,但苏采薇跟他们谈过后,老两口就松了口,把外孙交给了女婿。
不过,老苏同志的功课笔记少不了,且叮嘱陆庆平一定要辅导好两外孙的功课,以后他每个月都要去一趟大院检查。
原本欢天喜地的双胞胎,一下子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