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全在俊将手机重重摔在沙发扶手上,塑料壳碰撞皮革的闷响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他扯了扯紧绷的衬衫领口,喉结滚动着吐出一口浊气,嘴角不屑地撇成一道冷硬的弧度。
“河道英是有病吧?”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朴妍珍,语气里满是憋闷的火气,
“他帮文东恩干什么?一个快被踩进泥里的女人,值得他动用人脉拦我的事?我看他就是成心和你作对,故意打我的脸。”
坐在羊绒沙发上的朴妍珍指尖捏着咖啡杯耳,骨节微微泛白。
听到这话,她紧锁的眉头拧得更紧,深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惊疑,杯沿抵着下唇的动作顿住:
“他干什么了?具体说清楚,别只会在这里抱怨。”
“干什么了?”全在俊猛地提高音量,身体前倾凑近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今天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把文东恩‘请’走,让她永远没法再找你麻烦。
结果呢?河道英直接把人从我手里截走了。
明知道那女人是你的心头刺,还非要护着她!”
话音未落,他的手就搭在了朴妍珍的肩膀上,指腹摩挲着她昂贵的丝绸裙摆,语气骤然软下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妍珍,我都说过了,只有我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
河道英那种冷冰冰的木头,根本不懂怎么护着你。
这次是我大意了,但我肯定能把文东恩解决掉,你信我……”
“够了。”朴妍珍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她猛地一抬肩,将全在俊的手狠狠甩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紧接着,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精致的妆容下,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比不上河道英。”
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全在俊心上,
“他能不动声色地护住人,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办砸,还在这里找借口。全在俊,你已经让我太失望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朴妍珍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语气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三天之内,我不想再在任何地方看见文东恩。如果做不到,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玄关传来关门的巨响,整个客厅才重新陷入寂静。
全在俊僵在原地,脸上的温柔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意。
他死死盯着朴妍珍离开的方向,指节攥得咯咯作响。
——
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时,河道英正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落地灯暖黄的光晕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膝盖上摊开的财经杂志许久未动,目光早已凝固在门口的方向。
听见开门声,他抬眼望去,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寻常事:“你回来了。”
朴妍珍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捏着包带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她勉强扬起嘴角,将外套随手搭在玄关柜上,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今天回来得挺早。”
说着便想径直往卧室走,却被河道英的目光稳稳叫住。
他放下杂志,起身走向她,步伐从容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老公,”
朴妍珍抢先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状似随意地拨了拨头发,
“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烦心事了吗?看你好像总是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