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珍说的对,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谁也别想分开我们。”
翌日
晨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文东恩穿着一身简洁的深色西装,脊背挺得笔直,见河道英推门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两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恩笑容:
“河先生,您来了。我叫文东恩,很感谢您曾经对我的学业提供的资助,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河道英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眼前的女人气质沉静,眼神里藏着一股韧劲,确实是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但这份好感,在他想起她与朴妍珍的对立时,瞬间淡了下去。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淡淡开口:“坐下吧。”
文东恩依言落座,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河先生,当年若不是您的资助,我可能连高中都无法读完。
不知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完成。”
在她心里,这位素未谋面的资助人,是改变她命运的贵人。
河道英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冷静:
“我叫河道英,朴妍珍的丈夫,河艺率的父亲。”
“哗啦”一声,文东恩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尖泛白。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睛死死盯着河道英,瞳孔微微收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您是妍珍的丈夫?那您找我,是因为知道了我和朴妍珍的故事?”
河道英缓缓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不,妍珍不想告诉我的事,自有她的道理。就像今天,她也不知道我来找你。”
他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文东恩紧绷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轻蔑,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因为在妍珍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不过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不值得她花心思记恨。”
“手下败将?”
文东恩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里积压多年的愤怒瞬间被点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河道英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朴妍珍是多么恶毒的女人!
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得体,全都是装的!你只要去调查一下高中时期的事,去问问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就会发现,朴妍珍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河道英的脸色沉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透出一丝冷意:
“但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女儿的母亲。文东恩,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在她面前当跳梁小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只要我的妻子对我说一句你的不好,我就会让你从哪里爬起来的,再跌回原来的泥沼里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随时都能让它消失。”
话音落下,河道英不再看文东恩震惊的表情,径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褶皱: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文东恩急忙开口,却只看到河道英的背影。
他在走到咖啡馆门口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淡地传来:
“文东恩,我希望你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我资助你,不是让你反过来针对我的家人。否则,你和你口中的‘烂人’,也没什么区别。”
咖啡馆的门被轻轻关上,河道英的身影彻底消失。
文东恩僵在座位上,过了许久,才缓缓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嘴角却勾起一抹痛苦又嘲讽的笑,声音轻得像在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朴妍珍那样可恶的人,却有如此多的人爱她?
为什么总是不缺爱的人,能获得更多的爱?
而我,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却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