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迷情,守护如磐(2 / 2)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是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迅速而坚定地掰开她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却又小心地不伤到她分毫。

他霍然起身,大步冲到窗边,“唰”地一声用力推开厚重的玻璃窗!初夏夜晚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带来一丝生机。

他迅速折返,目光如炬地扫过房间,疾步走到茶几旁,抄起冷水壶倒了满满一杯冰凉的纯净水。

他回到沙发边,单膝跪地,将水杯稳稳递到她唇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苡晴!喝水!喝下去会好受些!”

慕苡晴如同沙漠中的旅人,双手颤抖着捧住水杯,急切地大口吞咽。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灼烧的食道,带来片刻虚假的清凉。

水珠从她唇角溢出,滑过修长的脖颈,没入汗湿的衣领。

她胡乱地将杯子塞回他手中,双手却再次如藤蔓般缠上他的手腕,滚烫的身体不顾一切地贴向他,急促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下颌,断断续续的哭求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没……没用……沉洲……还是……好难受……抱抱我……就一会儿……求你……”她的眼神涣散,残存的意识在药力的洪流中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

“嗒、嗒……”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两个男人低沉的交谈声由远及近,在休息室门外走廊响起,似乎有停驻的迹象!

慕苡晴涣散的瞳孔骤然一缩!一丝濒临崩溃的恐惧攫住了她。

医生?不行,她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她这副样子!

门外的人……也许是唯一的“解药”?这个荒谬又危险的念头在混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等……等等……”

她含糊不清地呓语着,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陆沉洲的手,竟赤着双脚,像一头失去方向的小鹿,跌跌撞撞地就朝着门口扑去!她要抓住那门外可能的“生机”!

陆沉洲脸色剧变!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个箭步上前,猿臂一伸,精准而有力地一把将慕苡晴拽回!

巨大的惯性让两人踉跄几步,他顺势用坚实的臂膀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胸前。

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扯过刚才滑落的薄毯,再次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紧,如同包裹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抱着她疾步走到远离门口的沙发深处,自己先坐下,然后将她牢牢安置在自己腿上,双臂如同最坚固的锁链,紧紧环抱住她不断挣扎的身体。

他俯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急促,带着强烈的安抚和命令:“苡晴!冷静!看着我!有我在!不许乱动!我会帮你!相信我!”

他的心跳如擂鼓,撞击着她的后背,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被禁锢在他滚烫而坚实的怀抱里,慕苡晴的挣扎变成了徒劳的扭动。

薄毯再次滑落,灼热的肌肤紧密相贴,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鼓点般敲击着她混乱的意识。

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散发着清冽气息的颈窝,泪水汹涌,彻底打湿了他的锁骨。

迷乱的双手在他紧实的背肌上游移、抓挠,仿佛要撕开这层阻碍,寻求更深的慰藉。

破碎的哭求带着焚身的痛苦:“沉洲……抱紧我……热……好热……帮帮我……求你……我受不了了……”

她的意识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身体的本能像脱缰的野马。

陆沉洲咬紧牙关,额角青筋隐现。

他迅速抓起滑落的薄毯,再次将她裹紧,这次甚至将她不安分的手臂也束缚在毯内。

他抱着她猛地站起,大步冲到墙边的中央空调控制面板前,毫不犹豫地将温度调到最低!强劲的冷风瞬间从出风口呼啸而出。

他抱着她回到沙发深处,重新坐下,将她颤抖的身体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一只手隔着毯子用力地、有节奏地拍抚着她的后背,试图用这种强烈的刺激唤回她一丝清明;

另一只手则抓过之前那块湿毛巾,顾不上冰凉,用力地、一遍遍擦拭着她滚烫汗湿的额头、脸颊和脖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坚定,在她耳边不断重复:“坚持住!苡晴!看着我!冷气来了!坚持住!我在!我在这里!”

冰冷的毛巾与强劲的冷风,成了他与那邪恶药力争夺她清醒的最后武器。

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担忧,是燃烧的怒火(对沈汐瑶),更是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守护决心。

慕苡晴像溺水者攀附浮木,紧紧依偎在陆沉洲怀里。

药力如野火燎原,从四肢百骸烧灼至灵魂深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急促而滚烫。

她无意识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蹭,仿佛那里是唯一的清凉之源,纤细的手指死死揪着他昂贵的衬衫布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迷离的眼眸蒙着水雾,残存的意识在药物的混沌浪潮中沉浮、碎裂。

“唔……”

一声难耐的呜咽溢出喉咙,她像是抓住了沉船前最后一根浮木。

猛地抓住陆沉洲骨节分明的手,近乎粗暴地按在自己滚烫得吓人的脸颊上,仿佛那微凉的掌心是唯一的解药。

她艰难地仰起头,迷蒙的泪眼努力聚焦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声音破碎,裹着浓重的哭腔和一丝不自知的娇嗔,字字控诉:

“沉洲……我好难受……快要烧着了……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陆沉洲的心被狠狠揪紧,那双盈满痛苦和依赖的泪眼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抽回自己的手,迅速起身走向一旁的吧台。

冰桶里镇着的水杯被他一把抄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麻了他的指尖。

他半跪回沙发边,将杯沿小心翼翼地抵在她干涸起皮的唇边,声音是极力维持的镇定与温柔:

“苡晴,看着我,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来,喝点冰水,会舒服些。”他深邃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慕苡晴顺从地微启双唇,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片刻虚幻的清明。

然而,这丝凉意如同杯水车薪,瞬间被体内更凶猛的烈焰吞噬。

汗水浸透了她的额发,狼狈地贴在潮红的脸颊上。

她烦躁地一把推开水杯,薄毯的束缚感骤然变得无法忍受。

颤抖的手指近乎粗暴地扯开毯子扔在一旁,再次死死抓住陆沉洲的衣角,指尖传递着绝望的急切和全然的依赖,声音嘶哑:

“没用的,沉洲……还是好热,好难受……像有火在烧……”她猛地意识到他眼底那份不容错辩的决绝——他不会碰她。

一种巨大的委屈和自暴自弃瞬间攫住了她。

她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向墙角立着的空调,像个寻求庇护的幼兽,将自己整个暴露在强力送出的冷风下。